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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志标院士在第二届中国苜蓿生物学大会闭幕式的讲话

发布时间:2024年6月21日 来源:中国草学会

南志标院士在第二届中国苜蓿生物学大会闭幕式的讲话

       背景:2024年6月12日至14日,第二届中国苜蓿生物学大会在兰州大学成功举办。会议由中国农业大学、兰州大学等单位发起,兰州大学草地农业科技学院和草种创新与草地农业生态系统全国重点实验室承办。来自兰州大学、中国农业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北京大学、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中国农业科学院北京畜牧兽医研究所、生物技术研究所、杨凌三杰牧草生物科技有限公司等31所高校和科研院所、企业等单位从事苜蓿研发的团队负责人和科研骨干共计107人现场参会。6月14日的大会闭幕式由中国农业大学王涛教授主持,中国草学会理事长、兰州大学南志标院士全程参会,并应邀在闭幕式上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王涛教授会后建议刘志鹏教授将其讲话整理成文字,与全国草业科学师生分享。

尊敬的各位同事、各位同学:

       大家好,很高兴参加全国第二届苜蓿生物学大会。

大会设立了6个专题,分别是苜蓿科技高质量发展、发育生物学、栽培技术、抗逆生物学、遗传改良和前沿技术。共有25个学术报告,交流了研究成果。比较全面地反映了我国苜蓿研究的现状。我觉得我们的会议,是一个高水平的会议,学术性强,代表了我国在苜蓿生物学研究方面的水平。科技部以往常常希望我们明确,各自的科研工作在国际是跟跑、并跑还是领跑。我们此次会议报告的水平,至少在某些方面,达到了国际并跑的水平。

       我们的会议全面系统地检阅了全国苜蓿生物学方面的研究成果。传统认为,植物育种包括三部分内容:种质创新、品种改良、技术和方法创新。我们的25个报告,涉及了这些方面的内容。现代生物技术在植物育种的应用,包括基因组的测序、转基因、基因编辑、分子设计和模块育种等等,本次会议也都涉及到了这些方面。转基因苜蓿兰州大学做得比较早,我们学院的王锁民、刘志鹏、张吉宇等老师,获得了10余个转基因苜蓿新材料,中国农大王涛老师、中科院植物所张文浩老师、中国农科院北京畜牧所杨青川老师、新疆农大张博老师、南京农大郭振飞老师等也都获得了转基因苜蓿材料。这次会议,上述各位老师团队的报告也体现了这些内容。北京大学刘启昆老师的报告涉及到了基因编辑。中科院植物所金京波老师、南京农大郭振飞老师、兰州大学刘志鹏和张吉宇老师的报告都有分子设计育种的内容。另外,从苜蓿产业链角度来说,本次大会不但涉及了苜蓿的育种,也涉及到了栽培,涉及到了抗病品种的选育。总之,我认为本次大会很全面、很系统。

       我希望将来,我们这个大会的内容能够进一步拓展。从苜蓿的全产业链,比如说加工、利用、转化等等,真正推动苜蓿研究和苜蓿产业进一步发展,这是我对大会的一点总体感觉。

       下面我想谈一点建议或者想法与大家分享。

       第一,团结协作、开放交流是我们事业成功的基础。这一点,我特别感谢王涛校长,他发起苜蓿生物学大会,把全国苜蓿研究的相关人员组织起来,进行交流。我们能成功的开会,就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我们中国是一个有着浓厚封建土壤的国家,封建的特征就是闭关自守、万事不求人、自给自足、不愿开放。我们国家近200年来,失去了国际领先的地位,这是主要原因之一。今天,大家在一起进行交流,就是一种敞开胸怀、拥抱世界的格局。以往文人们曾经说,有什么样的格局就有什么样的文章,心如其声,文如其人。我想,我们做科学研究、做自然科学研究,同样需要有一个大的格局,胸怀天下、敞开胸怀进行交流,我们也常说没有交流就没有一流、取长补短才能共同前进。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感谢王涛校长,推动了我们苜蓿学界的学者们的交流和发展。这是一个进步,是一个良好的开端,我希望这个大会越办越好,更加成功。

       第二,坚定自信、知己知彼是我们成功的前提。我们现在经常说,我们国家的牧草育种落后、手段落后等等。和发达国家相比,和我们国家主要的农作物相比,我们是有差距。我以前曾经请谢文刚老师做过一个统计,最近十年我们国家培育了39个紫花苜蓿品种,美国同期是762个,是我们的17.2倍,这个差距是巨大的。但是也应该看到,美国的品种是登记制,我们是审定制,完成同一个品种,我们比美国至少要迟3-4年。我们以前在申请973项目的时候也做过分析,就苜蓿育种技术方法而言,无论是我国还是美国,95%的育成品种都是通过常规品种选育而成的,常规育种仍然是最主要的技术和方法。当然,美国有两个转基因苜蓿品种,这两个转基因品种,又衍生出多个新品种。我们国家现行的政策不允许种植转基因苜蓿,不过我估计将来也会放开,因为转基因玉米已经开始种了。我们有那么多的,前面提到的转基因苜蓿新材料,就是一个储备,从这个角度来讲我们并不落后。

       基因编辑、分子设计育种,其前提对整个苜蓿的生物学特性的系统研究和深入了解,我们在这方面有差距,但是我们已经有了良好的开端。

       妄自菲薄是不对的、夜郎自大也是不对的。我们要正确的认识自己,我们已经取得了好的成绩,但仍然还有差距,我们要共同努力,这是我们对形势的一种分析。

       另外,大家在申请项目的时候,为了突出自己项目的重要性,常常说我们国家80%或者60%的牧草种子需要进口等等。我从来没有纠正过这种说法,我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我并不同意这个说法。我以前曾经跟胡小文老师做过调研,实际上我们国家即便苜蓿的种子,80%也是可以自给的。因为退耕还林还草的所有种子,几乎都来自我们自己生产的种子。只是振兴奶业、苜蓿行动计划这样的高质量的苜蓿生产,需要进口的种子。这个比重并不是特别大。实事求是地说,我们的草坪草种子95%以上需要进口,这是我们的一个短板,需要加强。另外刚才有的老师说,我们每年进口苜蓿干草100多万吨,听起来这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但是我们国家每年需要的干草,可能是1.2亿吨,现在可能还有至少5000万吨的缺口,那么100万吨和1.2亿吨比,确实数字是不大。而且我们国家的粮食,虽然100%的自给,也是有进口有出口的,所以说这方面我们应该有清醒的认识,需要加强,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要正确的判定形势,这是我想说的第二点。

       第三,苜蓿的抗逆育种应该是我们努力的一个方向,抗逆包括抗非生物逆境和抗生物逆境。我记得10年以前,读过Charlie Brummer教授的一篇文章,他是国际苜蓿育种的权威,王增裕老师的好朋友,也是我们Grassland Research的共同主编之一。他分析了美国苜蓿育种的成就与进展。结论是近50年来,在产量育种方面,通过遗传改良提高产量的进展几乎等于零,苜蓿产量的提高,得益于抗逆性能的改善和提高。我们国家从2021年中央一号文件严禁,基本农田非粮化、一般农田非农化。但中央文件也明确的指出,一般农田可以种经济作物、油料作物和饲草作物,然而在各地执行当中有偏差。进一步挤压了牧草生产的空间。虽然各地在可能的情况下,还是在种苜蓿。但是更多的是转向边际土地、弃耕地、盐碱地等等。生产中还缺少适合天然草原改良的牧草品种。所以我觉得在将来,无论是从学术研究本身还是从国家需求,我们都要把抗逆育种作为一个主攻方向,这样可能会更好地满足国家的需求,解决生产的实践,也才能够使我们的育种工作,使我们的研究工作,得到进一步的推广和发展。

       第四,我们的研究应该注重顶天立地,应该注重田间实验和室内实验相结合。在上一轮国家重点实验室评估的时候,我很佩服华中农大张启发院士实验室取得的成就,他们在分子方面做了很多高水平的工作,发表了很多高质量的论文,同样在品种选育、成果推广方面也做得非常好。我们在座的很多年轻人是做分子的,主要是在实验室、在温室等可控条件下开展工作,比田间实验容易发表文章。相比之下,田间实验多种环境因素很难控制。没有3年的重复,可能发表不了文章。但是,实验室试验和田间试验毕竟是有差别的,二者应该相辅相成、相互支持、缺一不可。大家在从事研究中,应该注意田间实验。每位科研人员不容易做到既顶天又立地,但一个团队是可以的。我想我们每位学术带头人,可能都要考虑到这一点,我们要综合实验室、温室和田间实验的成果,这样才能更好的验证我们的研究成果、推广我们的研究成果,为生产和实践服务。

       我跟人常说,我是一个从事应用研究的人,对基础研究懂得不多,但是我想从事农业科学研究,无论是应用基础研究还是应用研究,研究的最终目的,就是提高农业生产力。如果我们的成果能够应用于生产,那么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是最大的成就和最大的鼓励。所以说要顶天立地,注重温室、实验室和田间实验相结合,是我们需要遵循的一个重要原则,也是获得成果的重要途径。

       今天我状态不是特别好,好多事情要做,给大家讲的可能很凌乱。虽然我也在做一些常规育种,但不从事分子育种方面的工作。我的工作和大家的工作相距很远,主要是向大家学习。我讲的不一定正确,供大家参考,谢谢大家!